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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先生。5.1

对於久违的更新我本人是最兴奋的!(

先把目前进度贴出来,作为新社会人明天第一天上班有点期望又有点紧张XD但完整的第五章在这一丶两个月内会搞好的~


第一章请点我



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

五丶

  去年一月促成了长谷部阔别百年的首次回乡後,光忠便下定决心今次一定要跟他一起去福冈,去看看朋友的刀丶也认识一下朋友的故乡。说到原因的话,因为他真的很喜欢长谷部,也看到自己和他有很多共同点。尤其是当长谷部说着妻子的故事时,看着他眼里的喜悦和落寞,竟联想到自己和自己的人类恋人身上。

  也许我的结局也会和长谷部君一样。他想。

  尽管长谷部强调过很多次自己没沉醉在过去,但光忠始终直接把心里的不安投影到长谷部,想像着也许有一天自己会变成和他一样孤独的身影。

  “我说啊,到底是你想太多还是看不起我?这可是一段美满的婚姻,你倒是应该向我学习。”

  长谷部看穿光忠的心思,半是说笑地佯装生气。其实他自己说话也没底气。昨天意外地从鹤丸口中听到他居然在很久很久以前和妻子曾打过照脸就令心中动摇得无言以对,说不想念去世的妻子实在瞒不了人。

  长谷部和光忠之所以能成为朋友全因两人间的默契。他们闭上嘴,没把话题继续下去。

 

  两人正在前往福冈市博物馆的路上。

  在别府的旅馆休息了一晚,鹤丸说有事要忙就离开了大队,於是回去博多市的路上还是最初的四名成员。长谷部和光忠作为客人借住在日本号的小房子里已经相当挤迫,就连住在同一城市的博多也凑热闹似的一块住下来。不过谁也没抱怨,还提议今晚在家来个牛肠锅派对,於是乎日本号和博多去作准备的同时,光忠就趁着这空档拉长谷部去博物馆。

  现在是平日的下午,馆里只有几个人零零碎碎停在各面展示墙前面,似乎都是纯粹参观展览而非专程来见日本号和压切长谷部的。

  “真可惜,如果我是长谷部君的粉丝的话一定很後悔没挑对时间,明明本人都来了。”

  “我和那个游戏角色又长得不一样,要是知道真正的付丧神原来是我这样子的话他们一定会失望。”

  光忠在展示日本号和长谷部那面墙前逗留欣赏了好久,口中一边感叹着:“日本号很帅!那条龙还有那刃上的缺口都好有型!”还好没什麽人,长谷部看着他这个小孩子般的雀跃实在哭笑不得。

  有件事长谷部一直没跟光忠提过,就是前些日子他一个人去水户看过光忠的刀。烛台切光忠所在的博物馆属於私人营运,规模虽比不上市营国营的建筑,但格调却和光忠自身气质很相衬。展示烛台切的展柜也是,以黑色为基调配上柔和灯光下所落在墙上的影子,他马上认出了他的朋友。

  看着那把哑光黑色的刀,脑海角落里一个早被遗忘的记忆突然被唤醒。那是成为黑田刀之前,长谷部作为织田信长案头的名刀,与当时作为藏刀之一的那一把光忠曾有过几面之缘。那把还未拥有属於自己名字丶像少年般期盼在未来大展身手的光忠,谁又会想到今天竟成了烧刃。拥有情感的付丧神到底是抱着多大勇气去面对这样的命运呢?不只是光忠,还有很多很多因不同原因失去原貌的同伴,他们又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呢?一想到这点,长谷部总是对光忠充满了敬佩。

  听広光说,在戴上眼罩和手套之前,光忠曾经是个活得比谁都要快活的付丧神。长谷部不认识那时的他,但看着现在他那张总是笑脸迎人的脸,他相信这说话不假。

  上个世纪,光忠寄住在仙台的一户农民老夫妇的家里,日常除了农务以外的时间都花在村里组织的足球队上。虽美其名为足球队,实质上队员不过都是些小孩和老头,那些年纪(看起来)和光忠年纪差不多的都被日复日的劳动抽乾力气,谁都没有认真研究过规则甚至没看过一场比赛。一群乡下人追着球跑来跑去打发时间的日子,光忠就觉得很有意思,在阳光下流汗丶吃新鲜的农作物是他最能和身边人一样分享到快乐的途径。

  同样是付丧神,光忠和到处漂泊的长谷部正正相反,躲在小村子里几十年未曾离开过之馀,本应是秘密的付丧神身份更是人尽皆知。不过,所谓的人尽皆知只是几十人的程度,光忠陪着村里几代人的成长,人们把他看作同伴也看作守护神,理所当然地接纳这个不一样的存在。每当光忠提起那些村民时总是眉飞色舞,说他们才是自己的守护神。

  离开的契机就是那场大火。残暑的闷热笼罩着他那破旧的屋子,当时他正躺在地板上闭着眼扇风,灼热的气温似乎要将人体身上每个毛孔扩大,再像扭毛巾一样从表面挤出汗水。

  好痛苦。不能呼吸。好热丶好热。谁来救救我。

  剧痛突然侵袭正在休息的身体,手脚和嘴唇不停地发抖,连呼叫的力气也使不上只发出紊乱的呼吸和呻吟,豆大的眼泪带着脸上的汗水滑到地上。不寻常的动静引来了老夫妇,他们慌张地来到光忠身边,一边为他擦汗一边把他抱住想要止住身体的颤抖,又马上叫来村里唯一的医生。可只会治些小病小痛的医生面对这种异状根本束手无策,正当村民在商量召辆汽车把光忠送去城里的医院时光忠拉住老大爷的手,勉强表达了自己就算去医院也於事无补而他宁愿躺在家里,说完便两眼一翻就昏了过去。

  自此之後,光忠戴上了眼罩和手套,原先阳光灿烂的笑容一下子染上阴霾。现在在长谷部面前那个每天都活得潇洒自在的光忠可是花了很大气力才重新往生活注入活力,所以光忠常说,自己好不容易获得新生,这次一定要活得更加实在。

  光忠在展示日本号和长谷部的那面墙前停留了好一阵子,总算看得心满意足,便回到坐在沙发上等候的长谷部身边。

  “长谷部君和号君果然都很帅气呢,一直被爱惜着也保存得很完美,真是太好了。”

  长谷部一时语塞,於是光忠继续讲下去:“还好我女朋友对刀剑这些东西没什麽研究,带她去看我时都不会嫌弃我。要是我不是跟人类丶而是跟别的付丧神谈恋爱的话对方一定会觉得我的样子很难看。”

  “怎会呢。”

  “你妻子有见过你的刀吗?”

  长谷部摇摇头,说:“没有,跟她结婚以来我就很少提起关於刀的事,我不希望总让她记住自己的丈夫不是个普通人这件事。”

  “不觉得可惜吗?”

  “……没有吧。我也不知道。”

  光忠和长谷部正好相反,他不旦向自己女朋友坦白了付丧神的事,还有关於历史丶关於人类他们都无所不谈,这对爱侣对岁月和种族界线根本无所畏惧。但他不敢保证自己没有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於是他总想知道长谷部作为过来人的想法。

  “嗯……果然性格很不一样呢。”

  “谁?”

  “大家。大家的性格都很不一样。”

  “是吗?”

 

 

 

 

  今个冬天回到博多的日子里幸好都是大好晴天,让室内不至於寒气迫人。晚上,日本号把家里的被炉铺好,矮桌上放好火锅,四个大小男人就各占一边坐下来吃了起来。

  应之前的约定,光忠给日本号带来了两瓶烧酒作见面礼。日本号欢欢喜喜拿来三个酒杯,拔开酒塞添上一杯又一杯酒。第一瓶酒才半空,光忠的脸便红得发热,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伏在矮桌上休息。

  “哎,哪麽快就醉了吗?”日本号笑笑说,然後走进睡房给他拿一件毛毡。

  “喂,都吃饱了吗?我把你的份都吃掉喔。”

  长谷部推推他的肩问道但得到的回应只有口齿不清的呢喃,於是他便夹起光忠份的菜,一半分了给博多,一半留给自己。

  “等一下他醒来没东西吃哦?”博多放下一句话,便把菜夹进自己口里。

  “没关系,他一喝醉就会睡到明丶嗝,明天才醒过来。”

  “哈哈,长谷部你也有点醉了呢。”

  长谷部按摩着自己胸口想要舒缓涌上的酒劲,他转头瞪着厨房一动不动,好一阵子後向博多求助:“博多,可以帮我去厨房倒杯水吗……”

  “一百円。”

  博多想也没想就向他开价。长谷部也没讨价还价,从外套的口袋里摸出一颗糖果交到博多手上。刚好日本号拿着毛毡回来看到这一幕,说:

  “想吃甜点了?家里有橘子,要吃吗?”

  “不,我要杯水就好。”

  “好哩。”

  博多扁扁嘴吃下手里的糖果,而长谷部则笑着拍拍他的脑袋。

  锅里物吃得七七八八,肚皮已经饱得鼓了起来。电视在演现正当红女演员主演的剧集,在日本号和博多正全神贯注地看电视时,长谷部便默默地躺下来睡去,直到打呼噜的声音响起他们才发现又一个人睡着了。

  “这些人真是的,一吃饱就睡。”

  日本号抱怨着,可同时也为长谷部盖好了毛毡。他望着锅里还剩下不少而且汤汁正趁发香浓,便提议:“要吃面吗?”

  “好哦。”博多点下头,见日本号站起来直接走向玄关似乎准备出门,博多又问:“咦?要出门买吗?我也要去!”

  “你留下来照顾两个醉酒鬼吧,我很快回来。有什麽要买吗?”

  博多摇摇头,然後向日本号挥手。

 

  穿好外套,日本号一个人在冬天的夜晚里出门。

  日本号的家离城中心好一段距离,虽然交通时间变长了一点,但他选择住在这里有最大的一个好处就是夜晚有着令人安心的静谧与阴暗,宁静的归途上有星月作伴。星空是在人造物之间最能垂手可得的一种靠近自然的事物。日本号不会像长谷部那样深究自身的存在丶与人类丶与万物的联系。也许连他自己也没察觉,付丧神既不是人也不是物,当看到同类向人类丶甚至连历代主人都不是的一个普通人投入庞大的感情时的确是有一丝不理解,与此同时却又有点好奇。

  但无论如何,旧友带着新的伙伴精精神神回到故乡来,他没什麽好抱怨的。

  “我回来了。”

  日本号手提起超市的塑胶袋推开了家里大门,向屋里人打招呼。

  “欢迎回来,号先生。”

  应声的是一把陌生的年轻女声,日本号没听过这嗓音,他明明不可能听过,却莫名地马上知道了声音的主人。他慌忙脱下鞋子几乎是跑到客厅。昏睡过去的光忠和长谷部依然躺在同样的位置,而博多则坐在看电视看得最清楚的位置上,吃着一瓣瓣已经剥好皮的橘子肉,这些橘子都是由旁边一个身穿小洋装的女性剥的。博多和女性一同回头望向慌张又疑惑的日本号,向他打招呼。

  “辛苦了,面都买回来了吗?”博多上前接过塑胶袋,自顾自地拆开包装准备煮面,似乎没打算向房子和主人介绍那个还未知姓名的女性。不,日本号知道她也是姓长谷部的。

  女性身上白色的洋装款式相当过时,连带有波浪的盘发和强调白皮肤的妆容都明显不是当代的产物。饱满的脸颊有着自然好看的绯红,年纪看起来还不到三十岁。

  “您好,初次见面。我一直受先生照顾了,这次不请自来,还请多多见谅。”

  女性跪坐原地向日本号给予一个现在社会已经不常见的拜礼,而礼仪上,似乎是把日本号当作夫家的亲人。恭恭敬敬的姿态让日本号不自觉地也挺直了身板,用不太纯熟的口吻回应:

  “您好,我是日本号。听长谷部说过很多关於您的事,很高兴能和您见面。”

  “哎呀,就说不用太客气,小姐姐妳吓到大叔了。”博多看着两人互相敬礼就不禁觉得好笑,把面团放进锅里拿起筷子拌动起来。

  女性对博多腼腆地笑了笑,又重新坐好在博多的旁边。

  “姑娘妳……是鬼吗?”日本号知道这问题有点失礼,尝试换个说法可惜想不到适当的词语,只好直接把问题问出口。

  “我也不知道呢。”女性笑说,漫不经心得像事不关己。

  “喂,长谷部,你老婆来了……”

  虽然日本号自己也不是人,但老实说现在忽然见鬼也有点手足无措,正想唤醒睡得不省人事的长谷部时又被女性阻止了,说:

  “让他继续睡吧,大概在做个好梦。”

  长谷部始终沉沉地留在睡梦中。日本号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他的睡脸,走进了厨房拿了一份碗筷和杯子放到女性面前。

  “一起吃面吧。要喝些什麽?麦茶可以吗?”

  “嗯,麻烦你了。”

  直至昨天之前,日本号从不知道长谷部在以前有过妻子。对她的认识只有鹤丸口中那一小撮故事,现在贸然同桌坐下,或多或少也有点随时陷入沉默的危机。於是他向博多求助:

  “在我回来之前你们都在聊什麽?”

  “在说长谷部坏话呢。他一根筋的性格啊丶总是把事情往心里藏不跟人说之类啊,我想小姐姐已经忍了他很久了吧?”

  博多答道。面已经煮好了,他先给女性盛上一碗,再为自己和日本号夹好面。

  “不丶不是在说他坏话……都是博多先生问我先生是跟我怎样相处……”

  女性说着说着头便低了下来。三人一齐双手合十,“我开动了。”,捧起碗吃了起来。

  日本号时不时把视线停在女性身上观察她吃面的姿态,从端正的坐姿丶拿碗的手势丶甚至连咀嚼的节奏也和长谷部如出一辙。他记得,长谷部从他妻子的孩童时期就一直待在一起,无数次的同桌吃饭令两人变得相似吧。一想到那个动不动就板起脸的长谷部和眼前这个女人天天一起吃饭的画面,不知怎的日本号居然觉得有点好笑。

  “姑娘啊,其实妳喜欢那家伙什麽?”

  “他是个很好的人。”答案不加思索地脱口而出,女性脸上稍为羞涩的微笑又让这回答添了几分说服力。她反问日本号:“那你又喜欢他什麽呢?”

  “我?”日本号没想到对方居然会同样的问题反问自己,他愣了一会,又望了望睡倒在一旁的长谷部,再想到了所有人今晚聚集到这房间内的原因,便似乎领悟到些什麽,便说:“他的确是个很好的人。”

 

 

 

 

  这一夜,长谷部梦见了过去。梦见妻子怀上了他的孩子,最後不幸流产的那一年。


TBC.


很抱歉把故事停在这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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